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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钟时总会感到一种沸腾感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特供，总想要热热闹闹，不想就这样安然睡下。 

金容仙和文星伊说想出去玩，文星伊依着她，两人收拾后开车上街。 

寺庙附近人山人海，远远的停好车，牵着手混入人群。 

“你想要来这边上第一炷香，可以早点跟我说的。”文星伊怕她因为时间遗憾。 

金容仙摇头，“有目标的话压力好大，这样也挺好的。” 

“顺其自然？” 

“对。”金容仙看着她笑。 

因为人群带动周围街道的生意，连小吃店也人满为患。 

“你想吃东西吗？” 

“我还好，你饿吗。”文星伊说。 

“没有，我就随便问问。”金容仙转移话题，“这边的树都好高。” 

路灯和古寺都是散着偏黄的暖光，映得树也是同样的色调。 

“喜欢这种？” 

“嗯，我有时候会闻到树叶的香味，不过要看季节和空气。”金容仙说，“现在我们住的小区周围也是，很多树，我很喜欢。” 

文星伊点头，牵着金容仙沿街走着。 

进到寺庙烧香祈福，金容仙拜完了，因为人多，大家都是比平时更快速的行动。 

文星伊好像对院里挂满许愿香包的老树感到好奇，看着它们，待了好一会儿。 

金容仙从古建筑里走出来看到她，没有急着叫上对方一起离开，只是就这样望着她。 

如果眼睛有录影的功能就好了，这样以后就能随时再调出这段好看的画面反复播放。 

以前金容仙也有类似的想法，可惜每每之后的再度回想，文星伊的样子总是模糊。 

最清晰的瞬间，可能只是现在。 

“拜好了吗？”文星伊发现金容仙了，抬头对站在石栏旁的她说话。 

“嗯！”用力点头。 

可能是周围人气旺的缘故，在冬夜里心也感觉到暖意。 

和她一起往回走，文星伊看到临街店面有了空位。 

“你不是饿了，要去吃点吗？” 

“我没关系的。”金容仙知道文星伊的食量不大，她之前说还好应该是没什么胃口。 

“那你就当陪我吃。”文星伊带她在店面招牌前驻足，“觉得哪个会合我口味。” 

金容仙开始围观室外小餐车，“关东煮？小馄饨？” 

文星伊点头，听她的敲定菜单。 

金容仙确实饿了，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文星伊还记得。 

坐在临街的小桌，金容仙吃到热腾腾的馄饨，“这个味道和以前艺术园附近的一家很像。我毕业后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，因为常常要和同事在附近碰面。” 

“你经常去吃吗。” 

“偶尔会和惠真去，不过我们碰到的时间很少，更多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去附近转转，看到不用等位的地方就去尝下好不好吃。”金容仙举着勺子发呆，“不过工作的时候自己吃饭久了，真的挺难挨的。” 

“想聊天？” 

“嗯，就和现在一样。” 

文星伊点头，给她夹了点开胃的小菜。 

金容仙工作的性质决定了身边工作人员的流动性很大，她又认生，通常还没熟悉到交心的地步就换了一拨人。 

“出去上工的时候孤单就孤单了，但是现在回家可以看到你，可以跟你说说话，我就觉得很好。” 

“我不知道说话有这样的功效。”文星伊听得认真。 

“对我来说有。” 

“看来需要给你开通一个知心专线。” 

“专线。”金容仙偷笑着重复她的话，“你是知心姐姐吗。” 

文星伊小小声，用口型跟她说，“知心知身姐姐。” 

金容仙读懂了，面红着小桌下用膝盖撞她。 

两个人打打闹闹，突然群里初珑打来视频电话。 

金容仙点开，朴初珑正在秀她们家院子的炭盆，里面窝了包了锡纸的烤货。 

“竟然深夜放毒。”金容仙震惊。 

“还有很多海鲜，白天吃，来看看。”朴初珑把手机带到她们家厨房，又是一通猛秀，“你和星伊在哪儿？不在家里吗。” 

“我们出来玩了。”金容仙说了她们的行程。 

意料之外裴柱现那边的视频也接通了，不过画面很暗，说话还断断续续的。 

“裴仙女你们这是什么情况。”朴初珑问。 

“我们在江边。”裴柱现把屏幕怼脸，不让风声灌满听筒，“她要看星星，就出来了，江边好大风。” 

“怎么不在楼下看！”金容仙不自觉也被她带得大声起来。 

“都是房子，不开阔，她要看带夜景的！” 

“好吧！” 

爱浪漫的双鱼座对此还是可以理解的。 

 

裴柱现收了线，被吹得风中凌乱，不由得转过去埋在姜涩琪的肩膀挡风。 

“冷吗？”姜涩琪左手帮她捂着一边耳朵。 

裴柱现摇头，“只是风好大，不想头发被吹起来。” 

“头发怎么了吗。” 

“小学的时候班上同学都看武侠剧，流行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什么的，女生披着头发还要被说像梅超风。” 

“啊。”这样一说姜涩琪就有画面感了。 

夜黑风高，一袭黑衣施展神功，自带鼓风机特效的梅超风姐姐。 

“这个啊是什么意思？”裴柱现握拳轻揍她的肚子，“你也觉得我像对不对。” 

姜涩琪用医用吊带托着的手臂并没有穿到羽绒服的衣袖里，她弯腰喊痛，“手要断了要断了。” 

“少来，我手上收着劲呢，就碰了你一下。”裴柱现哭笑不得。 

“我现在很脆弱，你都不呵护我。”姜涩琪单眼皮大眼睛放空的表情还挺委屈的。 

裴柱现咬咬牙，“呵，怎么会不呵呢。”说着，把大个子揽自己怀里。 

姜涩琪难得大鸟依人了一把，“我想买新衣服。” 

这个转折有点突然，裴柱现一愣，“呵护不是心灵方面的吗，和买衣服之间有什么联系。” 

“话不是这样说。你想啊，我现在恢复需要身心健康。”姜涩琪给她科普，“你给我买新衣服了，我的心情就会很美好，给身体传达了积极的信息。这样身体也会康复的快。” 

...真是第一次听说了。 

裴柱现看她努力讲长句的样子，还有点可爱，“好吧，准了。” 

“还想买个包包。” 

“可以。” 

“嘿嘿，你真好。” 

没想到这么顺利，姜涩琪一高兴就憨笑。 

意外领了好人卡的裴柱现搂着姜涩琪，冒着变身梅超风的风险隔江望夜空，也算浪漫潇洒了一回。 

裴柱现一直很在意那封信姜涩琪有没有拆。 

偷偷确认了好几回，都是封得好好的。 

好像隔着层纱看对方的心意，影影绰绰。 

姜涩琪所说的，没有执行效力的山盟海誓，裴柱现却很想听她说个百八十句也不嫌多。 

脑海中回想着不久前那句情话，反反复复琢磨出一丝甜意。 

裴柱现刚想问问姜涩琪的观星感想，金容仙风风火火一个电话打过来，说车快开到这边了，问她们有没有想去唱K，或者需不需要星伊载回去，新年的车难打。 

商量后决定一块儿唱歌，在路边接到人，高效奔赴下一场。 

 

裴柱现和姜涩琪坐到后座，总算逃离了妖风管制，“好暖。” 

“你们提车后就方便多了。”金容仙转过来，“对了，什么时候去取？” 

“过几天吧。” 
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金容仙是指姜涩琪依然不方便。 

“好。”将新车开回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，裴柱现也很看重。 

“柱现姐姐如果有空的话，要不要考虑抽时间把驾照考了。以后如果开长途出去玩，也可以交替着开车。”文星伊建议道。 

裴柱现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一听，觉得很有道理，“我会留意的。” 

刚好便利店打工崽有考驾照，虽然是在邻市，不过好像有对比过本市的信息，可以问打工崽取取经。 

聊天的间隙，很快就到达KTV地下停车场。 

先上楼去KTV超市里推车购物买吃的喝的，接着点歌玩游戏。 

不过这四位的情况特殊，玩游戏就得喝酒，金容仙酒量虽有长进，可在酒局里不占优势。 

姜涩琪休养期间，酒是不能碰的。 

“这样吧，我可以喝，不过涩琪那份就麻烦裴仙女你代了。可以吗。” 

金容仙知道她们前些天有状况，不过不清楚后续情况怎么样。 

“我没关系。”裴柱现说。 

“要不我用两杯汽水抵一杯酒吧。”姜涩琪不忍心让她给自己代罚。 

文星伊看到金容仙递过来的眼神就懂了，“那怎么行，大家都喝酒，不能用汽水替。” 

“就是就是。” 

两个人一唱一和，并不知道内情的水瓶座和耿直的白羊座就这样被坑了。 

把烧酒倒光后在桌面上转酒瓶，以概率论，裴柱现很自然的成为了场上喝得最多的人。 

晕头转向以后连歌也唱不好了。 

姜涩琪只能看着着急，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，仔细抱着裴柱现靠到自己身上。 

“要吃点什么吗？” 

“没事。” 

她的声音并不大，姜涩琪又低头凑近了一些。 

在旁人看来是亲昵的关心神态。 

她们靠在一起，在包间里当忠实听众。 

金容仙心情好像很不错，点了很多偶像梁静茹的歌，还有邀到文星伊唱部分段落。 

到裴仙女的歌单，她唱不了的，很多都是姜涩琪代劳了。 

 

我恨我共你是套现已完场的好戏

只有请你的毛衣从此每天饰演你

夜来便来伴我坐默然但仍默许我

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

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准我快乐地

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

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

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

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

 

唱歌好听的人是有魅力加成的，尤其对方唱的还是自己的爱唱曲，止不住的心旌神摇。 

新的果盘和小吃到了，再一轮喝酒，裴柱现她们没参与。 

酒壮人胆，金容仙大放厥词要和文星伊拼酒量。 

结果半瓶不到就开始上头了。 

已经半醉的金容仙坚持又消灭了一半歌单，就快要没电了，时间本就到后半夜，文星伊适时叫了代驾把众人送回家。 

原本熬通宵是件有挑战性的事，不知不觉已经看见胜利果实了。 

 

裴柱现含了姜涩琪喂给她的漱口水然后吐掉，又被半抱着出去。 

“我不要回卧室。”裴柱现是醉了，开始突发奇想，“我们去客厅看电影吧。” 

“你OK吗？”姜涩琪担心她，“如果累了还是去睡觉吧。” 

“我想看。”不讲道理中。 

“那好吧。” 

姜涩琪带她去沙发，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源，其余都很暗。 

在姜涩琪按遥控器的时候，裴柱现瘫软在她身上，眼巴巴的看着屏幕说，“你要是快点好起来就好了。” 

“为什么。” 

“想你把我抱很高。” 

“我也想。” 

厚毛毯把她们裹在一起，悬疑影片出现的画面是熟悉的亚洲面孔。 

普通地方青年男主人公碰到了曾经同学女主，擦出了火花。 

都是同样为讨生活而辛苦，但是有各自理想和向往的人。 

原本以为这次相遇对彼此来说是新的开始，但在女主旅行遇到年轻富人后招来了祸端。 

影片里男女主进展的片段来得很快，不会觉得露骨，却能感受到在那样的境况里想要紧紧依靠对方的，有点可怜的心态。 

裴柱现和姜涩琪贴得更紧，想了好一会儿，才和姜涩琪说，“你眼里我和初珑容仙她们一起玩的时候，和我看你和你的朋友玩，这样类比是对的吗？” 

“应该是吧。” 

“那，你有不高兴过吗。”她又问。 
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姜涩琪说得很慢。 

听这样说，是还有转折，“但是？” 

“但是有羡慕过。有时候你和她们在一起会更放得开，和我一起就不会。” 

“你没有和我说过。”裴柱现是第一次听说。 

和友人之间一直就是这么相处的，她已然习惯了这种模式，也想当然的觉得姜涩琪和她一起习惯了。 

“怕你会不开心。”姜涩琪说，“可好朋友之间和恋爱会有区别，这样想的话又能理解。” 

裴柱现的脑海里有很多姜涩琪和她们一块儿玩的片段，和电影里的画面交织着。 

以前没考虑过，想到姜涩琪一个人悄悄吃过不少飞醋，有很多念头，在酒精的作用下充斥于心里。 

等到电影靠近后半段，屋外的天空也一点点变亮，从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。 

姜涩琪因为电影的缘故心里酸酸涩涩的，想和裴柱现说点什么，没想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。 

“竟然自己偷偷离线。” 

姜涩琪低头，轻轻在她的脸上捏出小酒窝。 

没反应。 

“你的小名不要叫小现了，改成小线吧。” 

反正裴柱现不知道，姜涩琪勇于吐槽。 

“自己说要看，看又看不完。” 

“还总是说我不肯丢东西等于捡垃圾，那我捡的垃圾也都好好收起来了。”末了还补充一句，“才不跟某些人一样。” 

有些艰难地把人放倒在沙发上，调整了舒服的睡姿。 

姜涩琪也小心地躺下，身上的骨头咔咔地响。 

那篇电影给姜涩琪的余韵还没有褪去。 

一个人的消失，最先反应在社会关系上，人们找寻，怀念。 

然后是意味着共同记忆的见证者消失，就像女主之于男主，她消失后，他们的过往，曾经的记忆，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。 

姜涩琪裹了遍毯子，摸摸裴柱现的耳朵，脸颊。 

会胡思乱想，也会觉得庆幸，庆幸她们的存在，证实了那些对于大世界微不足道，却对彼此来说重要无比的回忆。 

外面天光光，还有属于清晨的鸟叫声，棉花也起床开始活动。 

姜涩琪想了很多事情，然后才窝成虾米睡着。 

 

新年伊始，文星伊的手机就响个不停。 

有个世伯和文母交情颇深，年前也和她一起吃了饭，约定年后的合作。 

公司一条新线会启用推广艺人，原本高世伯在文星伊这托了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模特Rachel，打过招呼了。她可能是想礼数到位一点，还特意登门拜访。 

这时候的家里不方便接待客人，文星伊也没有与她吃饭的打算，便约了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。 

金容仙还在被子里，从头发丝里不太清晰的视线里勉强看到打扮完好的文星伊。 

“你见别人干嘛穿这么好看，便服不就好了。” 

金容仙眯着眼睛，想减轻一些因为近视而造成的马赛克。 

“以后工作场合还会碰到，我也不能太随便。” 

文星伊穿上风衣，解释道。 

金容仙撇撇嘴，不作点评。 

等文星伊走后，金容仙也没了睡意，在床上翻来翻去。 

想着，这么依靠和在意打招呼的人，肯定不是什么美女，文星伊去见了也无所谓的。 

话又说回来，文星伊的工作也真是辛苦，都放假了还得出门和别人喝咖啡，诶，心疼。 

金容仙心中的情绪慢慢平复，为了安慰文星伊，她起床简单收拾了下，戴上帽子步行去咖啡厅。 

隔着临街的玻璃窗，金容仙看到坐在文星伊对面那位纤细貌美的同行，只是远远的一眼，心里隐隐不安。 

不会有人永远二十代，但是每年都会有层出不穷的二十代。 

Rachel在见到文星伊的时候就认出了她。 

眼前与她简单聊天、公事公办的领导，与在夜场自己丢脸地抱着哭过的竟然是同一个人。 

Rachel不确定对方还记不记得她，毕竟文星伊只和她说了会议提名的事，再就是她的会社，至于私生活，一句也没有问过。 

可是说来奇怪，为什么会对对自己不好奇的人生出好奇心。 

体感这种事情真是无解。 

“我可不可以问下。”Rachel乖乖举手，“你的ID和手机号一样吗？” 

她们本来是电话联系。 

“是。”文星伊点头。 

“那我回去加你？” 

“好。” 

咖啡喝得差不多了，文星伊起身，在附近桌边看到熟悉的身影。 

Rachel见她又停下来，“一起出去吗？我送你。” 

“我还要再等个朋友，你先回去吧。”文星伊婉拒。 

“好。”Rachel找到时机问出在内心盘旋已久的问题，“其实，我们是不是以前有见过？” 

看过别人低落的一面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，有些计较的人甚至会因此结梁子。 

“我好像没有印象。”文星伊不知道Rachel的脾气，不想贸然认领，“不过我是大众脸，很多人都说跟我似曾相识。” 

“那可能是我记错了。”Rachel抿出一个甜笑，“到时候见。” 

“好。” 

道别后目送对方离开，文星伊换座到金容仙对面。 

“这么巧。” 

金容仙被发现，取下帽子，“是啊，缘分。” 

文星伊开玩笑，“金总视察了工作，有什么指示。” 

“不敢不敢，人家都跟你说跟你见过了，我哪能指示你们。”金容仙有点点灰心，又有点酸。 

“你都听到了。” 

“怎么，很隐私吗。”金容仙不开心。“不能给我听吗。” 

“怎么会。” 

文星伊给她把原委解释清楚了，不过金容仙听后并没有更加高兴。 

“难怪我看她那么奇奇怪怪的，你们果然有不可告人的过往。”金容仙气愤。 

“只是见过一次而已。” 

“见过一次你就讲笑话。”金容仙继续蹂躏桌上的餐巾纸，一张张揉成团丢文星伊，“还大众脸，大众脸，哪个大众长你这样。” 

文星伊接住空中的纸团归于桌上，捧着脸蛋往前凑了凑，“你再看看，我就是传统的瓜子脸嘛。” 

金容仙是很想生气的，但是联想到瓜子又觉得很有道理，是挺瓜的。 

安惠真和Ada还常年控诉自己不给星伊吃好吃的让她脸小到可以刨地。 

如此这般，金容仙算是接受了文星伊的说法。 

她一向吃得很少，看着让人心疼。 

到底是为什么，明明开始是她不好，结果又是自己越陷越深。 

 

文星伊把气鼓鼓的金容仙带回家，哄了好一会儿，总算有点成效。 

“要不要去山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”文星伊拿出手机，“我有看过不错的推荐，我们可以在那里做饭，过夜的话再订酒店。” 

这个推荐直击金容仙的取向，她一向喜欢山景，“是哪里。” 

“你要和我去吗？”文星伊笑眼弯起来。 

“哼。”有点动心。 

“简单收个包包吧，我们半小时后出发。” 

经历了昨夜和裴仙女她们高效率的约唱歌，金容仙一下子适应了高速运转的模式，很快找了她和文星伊健身用的大容量包包。 

当时买的一样的情侣款，现在摆在一起，还挺温馨的。 

刚才还不开心，现在表现得很积极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。 

金容仙内心的天使和恶魔在做争斗，坐在副驾驶的她只好坚持住板着面孔。 

其实对于金容仙来说，Rachel会让她反应很大，除了本身的警惕，更多的是Rachel的出现代表着那层意味着社会人情的网又一次把文星伊绕住了。 

或者说，文星伊因为工作的关系，根本就没有从里面脱离过。 

只是最近的假日制造了一种她们活在与世隔绝的“桃花源”的错觉，而这正是金容仙所向往的。 

她没有恼文星伊，只是对社会规则无奈。 

可能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”，就是这种感觉吧。 

 

等到达目的地，她才发现置身山林的屋子除了房顶，“墙壁”大都是通透的玻璃，可以用窗帘隔断光源，室内空调恒温。 

用来观景是最合适不过的场地，如果气温适宜的时候外面再下点雨，古人诗词里描绘的山景雨景就能再现了。 

“喜欢这里吗？”文星伊见金容仙好奇地左看看又看看，把包包放下，跟了上来。 

“喜欢。好漂亮。”金容仙站在玻璃房里面，可以看到山和水库。 

文星伊望着外面，给她介绍说那边可以给客人喂鱼。 

这里的屋子都是单间，她们所处的这间与周围并不相通。 

金容仙有点想入非非，不过只能是想想。 

这里的床是榻榻米，其余的是木地板。 

她还是舍不得文星伊雪白的膝盖和手肘，只说这里的情况，没半小时就该淤了。 

“怎么了吗？”文星伊全部介绍完了，金容仙一直安静着。 

“没有。”金容仙回神，“我们晚上住酒店吧，我来定房间。” 

“好。”文星伊和她一起坐在榻榻米上，“这里风景这么优美，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。” 

“有。不过不是因为风景。” 

“那是什么。” 

你记得我喜欢的。 

而且竟然还有找推荐看。 

金容仙理顺了后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，清了清嗓子，“秘密。” 

“你好像有很多秘密。”文星伊的鼻尖离她的很近，一瞬间心脏感觉软软的。 

“关于你的。是好的。”金容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逃避眼神，“你知道这两点就行。” 

“嗯。你怕我吗？”文星伊发现她在有意识地屏住呼吸。 

“我哪有。”金容仙有些混乱地起身，“我要出去看鱼了，不跟你说了。”讲完踩着拖鞋踉踉跄跄出门。 

文星伊探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待了会儿，弯起嘴角拿了手机跟上去。